“生活总归是越来越好了,努力了也一定可以改变。”王希低声道,在全家人看来,这个改变的契机,就是王希考上清华大学。
王丽珠记得,弟弟王希“从小就没穿过新衣裳”,小时候家里甚至连“供他上幼儿园的钱都拿不出”,但弟弟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抱怨过。
“他知道,他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眼眶泛红的姐姐提高了嗓门。
在上饶本地一所普通本科院校就读的她,清楚地知道“清华”的意义:“读清华,能认识多少厉害的老师、同学和校友啊,弟弟就能走出这里,过好一点儿的生活了。”
可这份由清华大学和江西教育考试院联合命题的录取“试卷”,难倒了这个状元。
第二天,坐上开往南昌的汽车,他还是没缓过神儿。
数学老师蒋志东去江西教育考试院“讨说法”了。王希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床上发呆,一两个小时过去,他甚至没力气挪动身体,“感觉全身冒冷汗”。
这一点不像那个在考场“永远沉着冷静”的王希。
在广丰一中的高中同学眼里,个头小小的他喜欢数学,做事情总是有条不紊,“哪怕是几十张卷子,他也可以安排好时间,吃过晚饭照样打球,下晚自习照样看课外书,最后在评讲前做完”。
今年的高考数学试卷,分数出炉后,“不出所料”,146分。
包括贫寒的家境,这个戴着黑框眼镜、趿着蓝色拖鞋的男孩儿也认为,“在人的掌握之中,通过努力可以改变”。
尽管和弟弟仅仅相隔30公里,但王丽珠3年间见到弟弟的次数,却“用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周末她回家,父母总说,“王希在学校学习”。弟弟偶尔回来了,也是转两趟村村通的公交车,再走上半个小时的山路,吃顿晚饭,第二天一早,“又回学校了”。
“我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弟弟,折磨我们一家人?我弟弟多不容易啊,5岁多就自己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了,读了这么多年书,明明考上了清华为啥不让读啊?” 王丽珠抽泣着说。
王希也想搞懂这个问题。一切都太突然了。
原本,这个村里最贫寒的家庭刚刚开始“享受”命运带来的转机。
王道书51岁那年才有了儿子。这个打了一辈子工的农民打定主意,给儿子取名王希,寓意“王家的希望”。
希望,对那时还挤在村里破庙的一家人来说,是必需品。
王道书几年前干活时摔断了腰椎,妻子大字不识精神也不大好,一亩多的农田只能任由杂草疯长。
可因为儿子,王道书觉得“自己的腰板也硬起来了”。他和妻子都在广丰一中从事后勤工作,“学校为了让王希安心读书,才给了我们工作”。
前段时间,住在简陋宿舍的夫妻俩出门买个东西,都会有人主动找“没文化没本事”的夫妻俩议论王希。
“都说你们的儿子聪明、学习好、有本事啊。”王道书眯着眼回忆道。
在人口不到100万的广丰,教育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宾馆里,种类繁多的谢师宴菜单随处可见,用666、888这样“喜庆”的数字来宣传“锦绣前程宴”“金榜题名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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