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坑”一词,确实不雅,难得登上大雅之报。可是,南昌方言又确实有两句非常生动形象、非常具有地方特色的俗语,不得不说。
茅坑,用普通话说,就是厕所。厕所一词本来就很文雅很委婉了,厕的本义是侧边的小房子,所以古人说“如厕”就是“到侧边的小房子里去”,多么含蓄模糊。现在的人觉得“厕所”已经不文雅了,甚至太露骨了,于是又产生一些文雅得甚至高尚了,例如“洗手间”“卫生间”。前几年到韩国去,韩国美其名曰“化妆间”,搞得我们一直不敢推门。
南昌的一句俗语是:“屙屎不出赖茅坑”。意思是骂那些办事不成、
没有能力没有水平、却又要为自己寻找借口和理由、专门强调客观原因的人。
另一句俗语是:“霸到茅坑不拉屎”。意思是骂那些占据了一定的
领导岗位、却又从不干事、一事无成的人,使其他想干事的人也不能干事。
“茅坑”一词源于古代社会,茅坑也延续到几十年前,或许在农村现在还有。茅坑之说非常准确,在地上挖一个坑,直径一米、深约一米,四周用茅草编织围上一圈遮挡,这就是茅坑了。土坑上面架着两条长长的麻石,人们就可以两只脚踩在麻石上蹲着方便了。因此,又有一句俗语:“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骂那些桀骜不驯、冥顽不化、固执拗捩之人。
简单的茅坑一般在自家的田地里,既能方便又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在自家住宅院子里的茅坑更加考究一些,不仅要挖坑,还要在土坑的四周砌上砖头,有钱人家则买来一只大大的陶缸埋在土坑里。于是,对于茅坑有了新的说法,“茅缸”。
宅院里的茅坑,四周常常用木板隔起来,再开个小门,还需要加盖屋顶,以防日晒雨淋。因此,对于这样的茅坑人们又有了更准确的说法,“茅房”。
在过去的南昌城里,有钱人家的深宅大院都有自家豪华的茅房,而穷苦百姓只能居住在简陋的矮屋和棚户里,不要说无法建茅房,即使是做个茅坑也无能为力,因此“方便”成为老百姓最不方便的难事。古代官府也会做些好事,在居民区建造一些公厕。不过,老百姓习惯称之为“茅厕”。
几十年前的南昌城里,毕竟茅厕太少,百姓太多,排队上厕所是天天都必须做的事。于是,人们希望居住的地方是“茶铺哩隔壁、茅厕哩对面”。现在,这令人心酸的一页已经历史性地翻过去了,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还有些许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是,年轻人是怎么也无法想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