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觉得抬不起头

  “在看守所,想通了一切。”敖辉说,在看守所感受最多的就是后悔。“不该为了钱、解决(家里的)困难,把学业和前程赌上去。我很糊涂,没权衡利弊,幼稚,侥幸。”

  “我认真读过卧底记者的替考报道。”敖辉说,替考报道是真实客观的,没有虚构,报道会让“枪手”和替考组织有所止步,减少替考行为,“我受过高等教育,也想得通。”

  敖辉说,他们这样的大学生“枪手”就是冲着一本去考的,对高考生尤其不公平,他们考上了就意味着有人因此被顶掉。“我是农村出来的,我知道很多寒门学子考上大学有多不容易。”

  “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不明白法律上对替考的规定,希望能明确,不然以后还有人钻空子。”敖辉还呼吁将替考罪列入刑法,对替考组织产业链上的各个环节都有明确的法律规定,不能放掉落网之鱼,这样才能真正遏制替考。

  敖辉回忆,走出看守所一瞬间,他望见远处的父亲,咬着牙没让打转的眼泪流下来。他得知了被学校开除学籍的消息。南都记者亦从该校证实这一处分决定。

  “回到村里也觉得抬不起头,对不起父母。”敖辉说,获知开除学籍后觉得丢脸、前途茫然。他也注意到学校有诸如学霸榜样崩塌的议论,他不敢与任何同学去联系。所有的关心、惋惜似乎都在揭伤疤。

  想找一份工作重新出发

  从前放假回家总有人以敖辉为榜样上门讨教学习,如今父母悄然躲开。敖辉坦言,替考这件事不仅让自己受到惩罚,也让农民出身的父母受到了很多误解和委屈,他决心发愤图强回报父母。

  敖辉的邻居也向南都记者感叹,“他就是一时糊涂啊,挺好的孩子,村里也都知道了,很同情他,希望他将来能好好的。”

  “父母跟我说,农村人出来不容易,到哪都得踏踏实实,你还年轻,以后不管做啥不要侥幸,万万不能干违法的事。”作为独生子的敖辉说,父母想让他继续读书,但他不想再加重家里的负担,希望找一份工作。

  说到工作,敖辉言语当中恢复自信,“我觉得自己有创造性,组织、策划、沟通能力强,适合做市场方面的工作。”敖辉希望得到社会的原谅,想找一份月薪4000元的工作,最好离家近,方便照顾父母。从学徒做起也没问题,“我能吃苦。”

  “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敖辉向南都记者坦言,他考虑过通过自考等方式拿到本科文凭,真心希望得到社会的帮助,重头再来,将来有所作为,有所贡献。

  (愿意提供帮助者,可联系南都热线020-87388888,4008866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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