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错把我看成一座山矗在眼中

　　空虚纵使轻轻走来，也是一种沉重

　　让自造的假象把冲动赶进峡谷

　　平庸的大道仍然平庸

　　阳光照耀下的涓涓瀑泉

　　似乎没有月色中的雪原生动

　　你还在那样令人颤抖地走着

　　展览着孤独的魅力和哀怨的苦梦

　　不可能找到比这更好的结局

　　我呆呆地望着你，桦树林走完后

　　是枫树林，枫树林走完后是桦树林

　　河水不清不浊。岸上有路没有脚印

　　或是有脚印没有路

　　那轮山月好深邃，如古典的黑色

　　船篷

　　眼窝里滔滔地盛满了冷漠

　　没有笑意，没有狂怒，甚至没有激动

　　那是一片怎样冰凉的地方呢

　　我苦苦用心的烛光一寸寸去照亮

　　照亮长夜如蓬勃的春季，仍然不懂

　　现实的云雾如蒺藜伴着我，也

　　阻碍着你向我的靠拢

　　距离永恒然而又不能固定位置

　　当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

　　在我手心溶化

　　转眼间你又自由地走脱

　　逃向陌生的天空

　　把整个身体横卧，横卧成墙垣

　　阻挡你，野性的河流又在砖缝中

　　放纵

　　欲求无法挣脱现实的枷锁

　　飞升的翅膀垂挂着因袭的负重

　　忍受的奴隶已成为原则主人的叛徒

　　消魂的酒与苦涩的药同在杯中

　　啊，是谁说过

　　爱你是一种极大的牺牲

　　不爱你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真的不相信这诗出于三十多年前自己亲书，那是与妻子婚姻磨合期的一段心理写照。一个没有钱，没有权，没有长相，没有家族背景的青年男人，在面对生了孩子，没有票子，面对妻子正常诉求时的束手无策，跃然纸上。争吵，和解，再争吵，再和解，穷和尊严的缺失，导致这个无助的男人只有不断地批判庸俗，不断地追梦，甚至以空茫的高雅自居，现在看来，也许有点可笑，可在当时竟是那样真实。我相信，时代虽然变了，但年青男女的类生存状态绝对存在，因之年轻朋友读一下我的这首旧作，或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