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的老辈人常常会说到“亲戚”“本家”。其实,亲戚的意义范围更大,本家的意义范围只是亲戚意义范围中的一部分。
古代有个成语“皇亲国戚”,就说得很清楚。皇亲一定是和皇帝有血缘关系,比如说是皇帝的叔叔伯伯、皇帝的哥哥弟弟,或者是皇帝的叔叔伯伯的儿子孙子、皇帝的哥哥弟弟的儿子孙子。《三国演义》中的刘备,当年以卖草鞋为生,贫困潦倒失意落魄,竟然也是皇亲,汉皇帝还必须称之为皇叔,因为他是中山靖王之后。
国戚和皇帝没有血缘关系,只和皇帝的女人有血缘关系,诸如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女儿嫁给了皇帝,那么就是国丈;姐妹嫁给了皇帝,那么就是国舅。真是一人嫁皇帝,全家成国戚。李延年当年只不过是朝廷的一个乐师,唱了一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把妹妹隆重推荐给汉武帝,于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国舅。
本家,本是一家人。本家是有血缘关系的,简单标志就是有共同之姓。比如说,表哥表妹是母亲一方的外戚,是外姓;堂兄堂妹是父亲一方的族人,是同姓。所谓“堂”,即祠堂之堂。大家都在一个祠堂祭祀共同的祖先,大家的姓名都记载在同一本家谱之上。
血缘有远近,本家有亲疏。比如说,“共公公”的本家最近,“共太公”的本家次之。本家还有“同房”和“隔房”之分,比如说,一家三兄弟,各自成家立业繁衍后代,用南昌话说,叫做“分支散叶”,这就称之为“大房”“二房”“三房”。毫无疑问,“同房”近而“隔房”远。还有更远的本家常以地区划分,比如南昌以及周边地区的“徐姓”,都自称是徐孺子的后裔,都共同认定是本家。不过,他们会分别说明是“北沥徐家”“南塘徐家”“象湖徐家”“溪霞徐家”等等。
血缘关系再远的本家,只要同姓就行。前几年,国家某科研机构选择了大江南北几个区域曹姓聚集的村庄,对上千名曹姓人群进行DNA检测,结果发现他们都有基本相同的基因。由此看来,俗话说“五百年前是一家”确实不假。